沙沟老行当系列——铜匠

搬运工

铜  匠
铜匠是们古老的行当，早在商周时代我们的祖先就开始铸造和使用铜器了。旧时，人们居家生活大多是用的是铜器，象铜盆、铜勺、铜铲、铜壶、铜炉子等是百姓生活必需之物，殷实大户人家大门的铜吊环、站柜上的花瓶铜、箱上包角铜，还刻有各种吉祥图案，那一件件精美的铜器无不显示出铜匠的高超技艺和工艺水平。旧时里下河地区的铜匠分为“生铜匠”和“熟铜匠”两种， “生铜匠”以浇铸铜器为主。“熟铜匠”则以加工小件和维修为主，据老铜匠说，这是过去上一代遗传下来的行规。“生铜匠”一般有一条住家船，俗称“铜匠船”。他们四海为家流动营生，主要以浇铸铜面盆、铜汤婆、铜香炉、铜烛台、铜勺铲子、铜脚手炉、铜钟等为主。当船停靠到某一个地方，他们在岸上就地加工起来，支起风箱，生起炭火，一字摆开模具，化铜浇铸，边加工边销售。小件头的产品则由家中“女将”（沙沟俗语：女人）或小孩手背着帆布包提着铜件走街串户售卖，他们手上提着的铜勺铲子一路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响声，这清脆的铜片声代替了他们的“吆喝”。家庭主妇们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“换铜勺铲子的”来了，他们纷纷走出家们拥上前来选购所需的器物，有的直接用钱买，有的则用废铜换取。熟铜匠都定居住在镇子上，他们有固定的小门面，一般他们不铸铜或很少浇铸，主要从事小件制作和维修加工，什么箱柜上的铜角铜花，抽屉上的铜拉手，马桶上的铜箍、铜环，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。小的交易如修铜锁配钥匙、做个小杂件、焊锡几道小裂缝对他们来说更是小菜一碟。无论船上岸上的铜匠都有一副非常考究的担子，铜匠的两只担子实际就是两个长方形的木箱，一般用上好的樟木或血榆制作。前担的箱体上有两只长抽屉，里面放有工具和半成品坯件，箱体上面架着根木柄长锉，一般的小件锉削就在上面进就行，类似于钳工操作台。后面的担子上面也有个长抽屉，下面是只风箱，是专供生炉子着火用的。这样的担子在铜匠行业中被称为“熟担子”，是“熟铜匠”用的。“生铜匠”除了拥有一副“熟担子”外，还有一副“生担子”，所谓“生担子”就是两只竹箩筐，是铜匠本人走乡串街用的，箩筐用来放置各种铜器和交换来的废铜。铜匠操作一般是坐在小矮橙上进行，他们或一手拉风箱，一手用钳子夹住铜件在炉中加热；或一手用钳子夹住烧红的铜件，一手抡起铁锤用力将些锻打成半成品；或一手抓住铜器，一手用钳夹住烧红的铬铁焊锡乡缝口；或一手用钳夹住工件，一手握住长柄锉锉削工件……。可以说，老铜匠的大半生就是在这小矮橙上度过的。在过去众多老行当中技术含量高的，铜匠算是其中之一。听长辈说过，建国前镇上有个姓杨的铜匠心灵手巧，技艺超群，有一次，他从河中捞到一把锈蚀的手枪，竟然模仿着造出了两把真枪。上世纪七十年代，乡镇企业蓬勃发展，有个机械工厂机床坏了无人会修，工厂处于停顿状态，无奈之下，有人想到找一个姓刘的铜匠试试，厂长亲自上门请刘铜匠帮忙，没想到刘铜匠摸摸拆拆，没费多少工夫竟然把机器修好运转了起来，后来，厂方干脆用高薪将他聘了过来。旧时，铜匠们有做“铜匠会”的习俗。铜匠会供奉太上老君。铜匠会有一套传统的固定程序，每次法会定为三天。会之伊始，主办会头经过三叩九拜后，将供奉的神台请至会堂，两人抬着神台，做法事者手摇“铁板铃”，护卫者敲着铜锣，打着鼓，放着鞭炮，后边人手举彩色三角龙旗。参会者一一跪拜。做会期间，还进行“义刀见红”、“上榜”“缴猪”、“跪香”等活动。
现代社会的飞跃发展使得人们生活水准的不断攀升，随着铝、塑料、不锈钢等容器的出现，铜器逐步淡出人们生活，铜匠的业务范围圈越来越小。他们为了维持生活不得不“转行”。这些原本凝聚民间智慧的古老的手工工艺不但失传，且铜匠这个行当也早已在里下河地区绝迹。作者简介：颜国强，网名“石梁芦苇”，古镇沙沟人。江苏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、江苏省漫画协会理事、泰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、兴化市作协兴化市历史学会会员。兴化蒋义海艺术馆《金沙沟》报副主编。热衷于文学、漫画创作。长期致力于地方史整理研究，编著有《沙沟民间传说故事》、精彩江苏三名丛书《沙沟》篇两书。文学、漫画作品散见于各地报刊。